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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台灣榮登全球最低總和生育率看台灣社會人口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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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人口資料辦公室(Population Reference Bureau,這是個非營利組織,非官方機構)日前在8月公佈的這份全球人口報告很有趣,目前全球總和生育率最低的是台灣,只有1.0,全球的平均值可是2.6。預估如果這種情況不改變,預估台灣到2050年時,總人口會減少7%,降到2,150萬人。

總和生育率與國家發展

所謂的總和生育率(total fertility rate,TFR)是指15歲到49歲育齡婦女的平均子女數,也可以稱為period total fertility rate (PTFR) 或 total period fertility rate (TPFR),和粗出生率使用的千分之幾這種單位不同。總和生育率另一個講法,台灣有說是人口替代率

總和生育率如果低於2.1,表示沒辦法維持一代一代之間人口保持不變所需的數量 (小於此數字時,上一代死光後,該國人口就比原來的要少),除非你本身是個移民國家,即使舊住民生育率降低,但新移民帶來的人口活力及較高的生育率,能夠抵銷生育率低的影響,使得國家人口不至於出現老化和減少的現象。

一國的人口如果出現嚴重老化,對國家的經濟發展十分不利,生產力降低,勞動果實會被過多的老年人口社會吃掉。台灣的人口自然成長率只有0.2%,是比一些呈現負的要好,而移民人口方面是每千人有一人移入,至少不是人口淨流出,移民國家美國這項數字是3,而加拿大則高達8,澳洲是12,該項數字如果是負數,表示該國政經環境不佳,人民移出意願高。

一般的情況下,婦女在生育年齡中,有人會多生,比方說生到三個小孩,有的人會少生或不生,正常的社會中,通常平均起來一定是大於1的。即便是已開發國家美國、英國、瑞士、德國,都分別還有2.1、1.9、1.5、1.3,連大洋洲的紐西蘭,一般人印象是養老的好地方,TFR這項數值都還有2.2的水準,確保該國不會人口零成長。

台灣的人口總和生育率為何會這麼地少呢?

按照PRB這份報告,TFR只有1的台灣,我認為並不只是因為經濟環境狀況、政策因素導致的總和出生率降低,關鍵其實還有一個,也就是台灣處在特殊的兩岸環境之中,過低的適婚年齡結婚率。(文後有數據) 結婚率低,導致生育的總人數不夠多,就算是加上非婚生子女後,整體總平均還是只有1的人類近代史上超低水平。

根據鐵船長這篇「好男人都到哪裡去了?」的內容啟發,我覺得根本的關鍵之一,是兩岸分治下,大規模經濟活動產生的結果,其他的國家並沒有這種特殊的政經型態

2009年初我在這篇「經濟學人(Economist)調研顯示台灣為此波全球經濟危機受影響最重者之一」有提到,業界研究台灣的經濟活動發現,「在全球經濟危機發生前,台灣的家庭支出成長率在東亞四虎(香港、新加坡、南韓、台灣)中已經是表現最差的。其中一個原因是8年來,台灣約有100萬的商人、主管級人才在中國打拚。這些人每年有很多天在中國消費,等於是減少在台灣的消費了。…………. 經濟學人還提到有趣的一點,當台灣與中國的關係改善,對於常常需要穿梭兩岸的台商與工作者而言,直航可以增加在台灣消費的次數,這也將會對台灣的經濟起到些許活絡的效用。」

長期在中國大陸工作的台商、台幹、台工,除了已經結婚或有穩固戀愛關係的男性,在中國大陸與當地女性交往、結婚的台灣男性人數不算少,台灣的女性少了實際可婚配或交往的對象數量。(像是日本,雖然也有很多人在中國上班,但日本人和中國人不同文同種,通婚比例低。)

另外,根據內政部主計處統計2009年1月到8月的外籍配偶登記統計, 有一些台灣男性擇偶是選擇外籍新娘,其中以東南亞、中國大陸女性最多。而台灣女性選擇外籍新郎的比例,遠遠低於台灣男性。2009年1到8月中國大陸男性娶台灣女性在台灣登記人數為273人,中國大陸女性嫁給台灣男性在台灣登記人數為8099人

至於社經地位比較好的「其他地區」外籍配偶,女性選擇外籍男士並在台灣登記結婚的有1648人,而男性選其他地區女性外籍配偶人數只有327人,這反應出台灣女性還是比較願意選擇社經地位比自己高的對象,這是社會使然。換言之,台灣男性如果無法找到適合的本國女性婚配,還可以選擇社經地位較低的外籍女性,女性則受限於自身需求、社會觀感,而沒辦法較大規模地採用這樣的選擇(意願也較低)。

光是2009年1月到8月,男性與女性外籍配偶數量就有1萬的差距,一整年若算是1.2萬,10年就有12萬以上的差距,這12萬台灣男性都不是選擇台灣女性做婚配對象,台灣女性可婚配的對象又少了一些人。(扣除假結婚來台,以及女性赴中國嫁給社經地位較高男性後,該項差距實際上應減少)

而且,雖然外籍女性在台灣的生育率比一般台灣女性高,但整體社會的婚配率低,生育意願也低,外籍女性對台灣新生人口的貢獻,無法抵銷掉整體出生大幅減少的現實。(附註參考:2009年1到8月為止的台灣登記結婚對數僅為7.53萬對,同期間台灣新生兒登記人數為121797人,與2008年同期相比,是減少的,少約五千多人 )

台灣2009年1月到8月的外籍配偶登記統計

男性      女性  來自地區
273      8,099 中國大陸
162      180   港澳地區
332      3,567 東南亞地區
1,648      327 其他地區(包括歐洲、美洲、大洋洲等等)

結婚率與戀愛率,台灣女性低於男性

根據行政院經建會2009年6月公佈的台灣兩性婚姻趨勢分析,不但女性晚婚的增加幅度比男性早,若以兩性初婚年齡來看,「男性30-34歲年齡組有偶率由1991年的73.2%降至2008年的45.0%,相差28.2個百分點,女性25-29歲年齡組有偶率則由1991年的65.1%降至2008年的30.0%,相差35.1個百分點,較男性更為快速」。

女性受教育的比例提昇,女性社會地位提昇,自然是晚婚年齡增加的原因之一,男性則是普遍比女性晚婚,這是傳統社會轉移到工業社會仍有的現象,期待男性有較高的社經地位來建立較穩定的家庭。但可婚配的男性數量減少,會反應在有偶率的數字上,男性的有偶率雖然也降低,但還是比女性高,且衰退幅度沒有女性明顯。而結婚率統計沒計算到的戀愛率,實際上應該也是呈現一樣的情況,適婚年齡女性有交往伴侶的比例,有極高的機率是低於男性的。有空可以觀察一下親戚、同事、朋友的交往狀況,女性較男性缺乏戀愛伴侶或婚配對象。

同時,也會發現台灣男性群體中,除了已經結婚的人以外,尚未結婚者有很多是已經在戀愛中,不然就是雖然單身,但沒有明確的交往意願,生活與一般台灣女性交集較少。(這就是交友、社群網站或戀愛服務公司上門的時候?)

婚姻不是絕對要做的事情,戀愛我是覺得比較重要。女性自主意識高是正面意義,不一定要依循傳統方程式結婚生子,未婚生子也行,但現在要找到適合的戀愛對象,有時候真的不容易,更不用說是要生育了,還得看人才行。更何況,台灣有不少男性,只是想著要把妹打砲,可是卻沒有給女性想好好戀愛,或想好好定下來的感覺,穩定戀愛、結婚生子幾乎就更不可能。(話說,這樣也是會有意外做人的機會 😛 但實際生出來的比例也隨之降低)

於是乎,我們可以發現有許多條件不差的女性,沒有進入婚戀狀態,而處於單身狀態,週邊的男性友人,則是呈現相反的情形,單身者比例較少。

當然,「公主」現象的女性也不少,也讓部份男性為之怯步,也許和公主傾向的女性交往可以,但步入禮堂,可能得再想想,好高騖遠的態度,反而是一種不良的影響。

對於台灣女性而言,要找到適合戀愛或結婚對象,困難之處在於前面提到的,市場上可選擇的對象變少了。如果扣掉已經結婚、固定戀愛對象的男性,剩下的是多戀愛對象的玩咖、戀愛步調比較慢的男性、不需要戀愛的男性、Gay,以及期待戀愛的一般男性,女性姊妹們要從這些人之中尋找,供給和需求是呈現些微不平恆的狀態。

台灣政府有關部門在國民整體戀愛率、結婚率、生育率方面的對策方針,目前還沒有看到完整的解法或規劃,有點可惜。

怎麼樣改善台灣的生育率?

過去台灣控制人口的政策非常成功,穩定地成長,提供了充足的勞動力,沒有過多的成長也讓經濟成長的果實不會被一下子增加太多的人口拖累消耗掉。但如今,台灣已經不是在高度成長期,人口更是低成長,乃至於負成長,當前效果不佳的人口政策勢必要重新檢討。連之前檢討人口政策,已經慢入高齡社會的日本,總和生育綠的數值1.4都比台灣的1要高。

之前在這篇「台灣兒童人口大縮減,15年內不但大學少一半,中小學減班無可避免」有提到,每5歲一個級距的人口分段統計表中,台灣越低年齡層的人口減少程度實在是可怕,已經慢入高齡化社會而無法停下來了。

現代的結婚率比較低,如果要提高生育率,其實不需要結婚也可以生小孩,這在現代的社會已經越來越能夠接受,所以重點是應該要提高戀愛率!!!

而戀愛率的拯救關鍵,我有點覺得,除了強化一般族群戀愛的誘因,同時在需要幫忙的宅男女身上投入,可以幫助到很多人。(朱學恆的阿宅萬事通事務所可以推廣此重責大任? )

婚配商機多,戀愛相關商機也是,台灣除了需要更強大的婚戀產業來促成外,各種提高生育率的設施和環境也要俱全。(更多更好的摩鐵或其他產物?)

而更重要的則是政府的人口政策,除了獎勵結婚的租稅或補貼政策要實施外,也應該要增加獎勵生育補助,讓婚生子女、非婚生子女每個月都可以獲得政府的補助金,

再來,就是政府的經濟政策要能夠改善人民的生活環境,增加人們築巢交配生育的意願。

這些如果都沒有效果,未來會怎麼樣呢?

大家逐漸熟悉的「新台灣之子」,能夠提供給台灣的,是新生的勞動人口與活力,而在本土族群男女減少生育人數的情況下,外籍新娘生下的新台灣之子族群,未來會有怎麼樣的表現呢?未來的台灣已經準備好成為移民型經濟體了嗎? 這些是值得探討的地方。

講一個算是危言聳聽的解法好了。

未來如果兩岸分治的現象不存在(被統一),或者是兩岸仍舊分治,但隨著彼此意識、社會觀念與社經地位水準的接近,交流更加頻繁的話,台灣女性也有更多機會與社經地位接近或上下的大陸男性交往、婚配。只不過,在全面開放交流的情況下,大陸女性也增加更多與台灣男性接觸的機會,那時候的狀況,想想也很難說得準了。:P

延伸閱讀:

PRB: 2009年全球人口資料報告

好男人都到哪裡去了?

經濟學人(Economist)調研顯示台灣為此波全球經濟危機受影響最重者之一

台灣2009年1月到8月的外籍配偶登記統計

台灣兩性婚姻趨勢分析

台灣兒童人口大縮減,15年內不但大學少一半,中小學減班無可避免

每5歲一個級距的台灣人口分段統計表

CIA全球粗出生率一覽表 (根據行政院主計處的資料,2008年的台灣粗出生率為千分之8.64,而2009年到8月為止,只有千分之5.28,為史上台灣最低粗出生率的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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